虽是话语柔和,但其中的意思哪有听不出来的意思。

“妈妈~,盈彩姐是来看我的,你干嘛要问那样清楚。”苏筱雅不乐意,嘟囔着发出抗议。

司马雨不看她,目不斜视,朝她逼近,“大好时光,盈彩不应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吗?筱雅有我,有天昊的爱,更有不少的朋友,她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吧。”

对于司马雨的质问,舒盈彩全然接受,但并无一点不安,冷静回视,“对,伯母您说得都对。我和筱雅是没有什么来往的必要,可之前我亏欠了她,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我想弥补。好不容易看清一件事情,怎么能让时光留下不可磨灭的后悔印记呢?”

“妈妈,盈彩姐真的没有恶意,你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了好不好。”

此时,苏筱雅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国外熟悉的号码,就知道是殷天昊打来的。

但,按理说他不该早上打过来吗?那时候才是他的晚上呀,白天他很忙的。

“天昊。”不过,她还是欣喜接起,那绚烂无比的笑容比过了流星,成了最耀眼的东西,“怎么样,事情要处理完了吗?”

那边的苏秘书对苏筱雅会如此开口,表示沉默,“殷总出车祸了,在医院。”

平淡声音袭来,带来的消息却是爆炸性的,当即苏筱雅就愣在了那里,笑容一点点降温,变得僵硬。

“颅内重创,目前还没脱离危险,专家说能唤醒他的人,只能是他最爱的人,所以我给你打了电话,希望你别介意,辛苦一下,来瑞士一趟。”

平静得出奇,好似和吃饭无异。

“嗯,我知道了,我马上准备。”苏筱雅很掐大腿一下,让自己保持冷静,后迅速挂电话,往外面冲。

见她表情变化,司马雨就明白一定出事了,忙不迭拉住苏筱雅,询问。

舒盈彩也看见了,凑过耳朵来听。

心乱哄哄的,一点头绪都没有,脑海更是一片浆糊,不知从何处下手。

不行,她必须镇定,离开了天昊,她还要生活。

又狠狠掐了大腿,她抬头,几乎泣不成声,“天……天……天昊……在瑞士……士出了车祸,现在……在重度……昏迷。”

闻言,舒盈彩不住踉跄了两步,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然,仅仅是几秒钟的事情,她很快醒了过来。

“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天昊哥怎么会除了车祸,重度昏迷。”舒盈彩眸子瞪多大,嗜血光芒泛滥,仅仅疯癫。

苏筱雅摇头,狠狠抽气,红润脸血色褪尽,笑容苍白无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倒是司马雨冷静,小心拉开苏筱雅,“现在怎么办?”

当初应该和他一起去的,那么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自己了,她也不用受窒息般痛苦,滚烫洪水袭来之苦了。

经历过生死的人,她已经看淡了,生与死常常在一念之间,经历过,就不会再怕这等生死了。

“哎,先过去吧,其他的容后再说。”司马雨叹气,进屋拿了足够的现金后,狂往机场奔。

舒盈彩亦是担心异常,紧随其后。

苏秘书临危不乱,她们刚到机场酒杯通知已经有飞机在一旁等候了。

飞机徜徉天空,她来到了一辈子都不曾想过的地方。

匆匆赶来医院,已是第二天早上了,她也再次见到了殷天昊能干的秘书。

一身正装略显褶皱,精致的妆容挡不住疲惫,眼窝深陷,冷唇微白。

“总裁的情况很不好,已经下达了三次病危通知书。”苏秘书苦笑,盘在脑后乌黑的发散落,为她添了几分随意的色彩。

“他不能长久昏迷,也不知何时会脑死亡,总之,时间不长。”无奈望天,她鲜少地露出一丝崇拜的神色,“他是个传奇人物,杀伐决断,区区二十五岁就达到了别人无法达到的商业巅峰,成为金字塔顶端的人。”

这些即便是苏秘书不说,她也是明白的。

“只是,他这一生活的并不是那样的快乐。”眼眸不知何时深邃了起来,苏秘书报双臂靠在墙边,“他很少有快乐的光景,以至于忘掉了幸福的滋味,在你出现之前。”

有些事情,从别人口中听到,和他亲自说出来是两种滋味,此时的苏筱雅能深刻体会到在那俊美魅惑的外表之下隐藏的心多么孤独。

“他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也不需要不必的关怀,他就是他,那般的坚强,坚不可摧。”

记忆中的殷天昊不会被任何事牵绊,也不会因为感情做出违背原则的事情,然,这一次都因苏筱雅的出现而改变了。

“我看得出来,现在的他是真的幸福。”苏秘书扭头看她,瞳眸明晃晃的,“所以你一定不能辜负了他。”

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说爱,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在为爱奋不顾身,她在他的身上学到了很多。

“你放心,就算是拼尽我全身的力气,我也会让他幸福的。”有些爱没有千言万语,只剩一句承诺。

她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不远处的舒盈彩仍是听得清清楚楚。

忽然之间,心痛了。

爱本罂粟,一旦爱上,很难戒掉。

她果真一点地位都没有吗?浅淡的思念,瑟瑟蔓延,你依旧冰冷,洞彻心扉。

不论话多大的力气都阻止不了心凉的速度,舒盈彩索性不阻止,让那痛将自己包围,而迸射出更强大的力量。

笑容不断僵硬,舒盈彩紧咬唇瓣,不断抵触,却仍旧一点用都没有。

“你们现在这里坐会儿,我去买些吃的,吃过后就到我预定的酒店下榻吧。”苏筱雅明显疲惫,苏秘书拍了拍她的肩。

苏筱雅呆愣望着裹得严密的病房,心下担心不已。

然,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仅仅是开始。

“筱雅,你说天昊哥会醒过来吗?”满含泪水的眸对上她波光粼粼的眼,舒盈彩说得哽咽,“如果然醒不过来那该怎么办?”

巨大的殷氏谁来支撑,妈妈,婷婷又该怎么过下去?

苏筱雅蹲下身,摇头,眉眼间坚定不容小觑,“不会的,就算是不为了伯母,婷婷,他也会为了我醒过来的。”

“但愿如此。”说着,舒盈彩深深闭上了眸。

痛苦笼罩着她,原本光鲜艳丽的人此刻看起来狼狈不已。

“你放心,他不会那么不负责任的。”

经过医生的同意,苏筱雅全身武装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人,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俊脸之上遍布青紫,几乎听不到呼吸。

还记得最后一面,他像老妈子一样的唠叨,那般亲切从容,才多少日没有见就变成了如今这样子。

“你啊你,到底要在病床上躺多久。”苏筱雅无奈说着,拉过凳子在他身边坐下,“眼看那样坚强的你,怎么会变成了如今这样子?”

拉过几乎触不到温度的手,她摇头淡淡的笑,“到底是命运蹉跎还是人生蹉跎啊。”

好不容易相爱的人走到了一起,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

眸光不自觉透到远方,惨白的笑倒影着夕阳的美,如何看,如何是一副悲壮的景色。

舒盈彩一直在外面看着,泪水一滴滴话落,说不出的苍白可怜。

心,有计较的,那毕竟是自己爱的人,即便是他不爱自己,也不该是这个结局啊。

手,不自觉握拳,尖锐的支架陷进肉里,她去问感觉不到疼痛。

为何,为何,我这么的用心努力,还是注定是个失败者?谁可知那一句放弃她花了多大的勇气说出来。

“先吃点饭吧,要守着总裁醒过来,总得有力气啊。”苏秘书微笑着送上一盒饭。

这个道理她自然是明白的,也就没有推辞,接过饭璇身坐上椅子,她大口开吃。

“我咨询过医生,虽然醒来的概率不是很大,但总归是有希望的,而且医生告诉我,总裁之所以能撑过来,是因为自己,在他的心中,有件他不放心且不能抛弃的事情。”

谁都不会知道,那时的情况有多么险峻,亦不知道他本是阎王要收的人,却硬生生凭借意志力撑了过来。

她说的不放心且不能抛弃的事情,她岂会不知道。但,一想着,他爱的人不是自己,舒盈彩就抽痛难忍。

放手,并非一件轻易的事情,她能在理智上说放手,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的放手是对的。”苏秘书边吃边说,话没由来的多了很多,璀璨的眸或美好,或暗淡,都能媲美天上的星星,“且不说殷总喜不喜欢你,就单单是那么多年的追求无果,你也该放手。”

殷天昊是怎样的人,她怎会不清楚,带笑容颜笑容很少达到眼底,那眸中的光彩更是晦暗无比,能让每个看他的人都胆战心惊。

“是啊,我该放手,可是我放不了手,爱情之余她不单单是爱情,更是生命,是生命里的一部分。”

若是,真能轻易放下,何故弄到如今这地步。所有的所有,均是不甘心而已。

“可你也明白,总裁有爱的人了,自然再装不下一个你。爱不是强求,爱是让他安好。”苏秘书凝眉,笑得异常无奈。

还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心好,尽心尽力开导一个人,让她走出爱情的困境。

“是啊,天昊哥有爱的人了,所以把我仍在不知名的角落,任由着我自生自灭。”没人和她一样,在无数次的失败以后,还能保持一颗相同的心,无所顾忌的爱下去。

苏秘书摇头,看着她正色道,“其实你不该这样想的,谁都有爱人和被爱的权利,你有你的选择,总裁也会有总裁的选择,若是因为差异就要斗得个你死我活的话,太不应该了。”她已经过了为爱疯狂的年纪,在她看来爱情不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苏秘书,我知道你是走过来了,也有个爱自己,能体谅自己的丈夫。那么我呢?你有没有为我想过?”她费尽心力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这打击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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