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日后她可以利用她救了他这事儿说事儿,或者利用,现在就用点心吧。

不知不觉宇文默便将整晚粥喝下。慕容舒黑眸闪了下,他的胃口不错啊。竟能全都吃下。不是嫌弃她脏吗?

宇文默一见粥全部喝光,便低着头。不易被人发现的耳根处染了红,红的要滴血,视线紧紧的盯着,紧紧的盯着那空碗,和汤匙。

在时人眼中,最不屑的便是用妇人用过的东西。他有着任何人都不解的固守,和他同样不解的固执,在时人眼中是特别不屑的,也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他是尊贵的王爷,从十三岁开始父亲母亲便给他安排女人,可他却对此事怎么也无法上心,甚至感觉到厌恶。特别是那些妇人的唇。他从未与任何女人亲吻过,而他的唇也从未碰过任何女人。因为唇的碰触,会让他厌恶。

可今日……他用了她用过的汤匙,用了她用过的碗。本以为会厌恶,可,却没有。

“再喝一碗姜汤。姜汤暖身子。爷此时身子弱,若是再发烧,便是大事。”慕容舒将粥碗放下后,便将姜汤拿了过来。

一闻到姜汤的味道,宇文默刚舒展开来的两眉又蹙紧,“这姜汤的味道甚是熏人……味道也甚是无法下咽。”

闻言,慕容舒懒懒的扫了他一眼,他还挑食!“这姜汤妾身让婆子们用了特殊的方法熬的。姜的味道较轻。”

宇文默有些防备的看着慕容舒,轻轻的摇了摇头,“以前从未听说,受了剑伤喝姜汤有用。不喝也罢。”她向来狡诈,这话不可信。亦如那猪大肠。

不喝就喝,慕容舒便自己仰头喝下。一夜都没有休息好,身子正好不暖,喝点儿姜汤暖暖身子吧。

见她全部喝完,他又皱起了眉。

慕容舒无视他的神色,随后便在衣柜中寻找他的衣服。无论是梅园,竹园,还是北园,都有宇文默的衣服。所以找起来很方便。

找了一间绛紫色的袍子,此颜色应该能映衬着一些肤色。

“换上衣服吧,爷在妾身房中的事情不能瞒太久。穿上衣服正好能够挡住伤口。”慕容舒将衣服拿到他的面前,说道。

宇文默点头,此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光竟冷的似一把冰刀,一身杀气骤身而出。

气氛忽然凝滞,慕容舒从不是愚蠢的人,不该知道的,她绝对不会询问。见宇文默如此模样,也只是视而不见。

半响后,宇文默终于将杀气收起,他抬起头看向慕容舒,“为本王更衣吧。”

慕容舒点头,将被子掀开。

宇文默顿时感觉到身上一凉,低头看去。发现伤口都已经被包扎,而且包扎的十分……难看,臃肿,竟来来回回将他的胳膊也缠住了,如此一来,他便是想要自己穿衣也无法!

更让他一脸黑线的是……

全身上下除了那个三角地带,只有一个三角形的布子。他便是一丝不挂!原本的裹裤从大腿根除剪去。两条大腿明晃晃的露出。这般模样,太过狼狈!

“昨晚爷已经昏睡过去,全身都是伤口,血将衣服黏住了。不能脱下来,只能用剪子将衣服剪开。原本想要将衣服都剪去,可妾身为了避免爷春光外泄,便留了下来。”慕容舒察觉到宇文的目光灼灼似日光,便好心解释道。

她是为了他的脸面,同时也是为了自己不长针眼。

宇文默嘴角抽搐。眼神光芒灼灼。有气无力的看着为他穿衣服的慕容舒道:“又不是没看过。”

慕容舒手一顿,停顿了一会子后,便继续为他穿上衣服。

终于将他衣服穿上后,又拿起梳子为他将发鬓梳起。

可惜这种技术活,于她而言如同刺绣,艰难如登天。便随便一扎,也就是扎了个公主头。

宇文默虽然看不见她怎么梳头,但是却感觉到头皮很疼,肩膀处有几根掉落的黑发。

慕容舒终于将一切弄妥,看了一眼她梳出来的发鬓,颇为满意,虽然不是器宇轩昂,但也小家碧玉。

点了点头后道:“好了。”

“本王受伤一事莫要让人知道。伤好之前,本王会继续留在这里。一会子吩咐人去通知管家。让他为本王告假。就说本王染病卧床休息。”宇文默神色一敛,沉声吩咐道。

慕容舒却是皱紧了眉,回道:“妾身认为王爷应该回到前院。留在妾身这儿始终不是法子。”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是尽心伺候他,只是不想要为自己招惹来麻烦。她并不想将自己牵连进去。可宇文默的意思竟然要在梅园养伤,直到伤好。

宇文默神色一沉,低下头去。良久,用着低若蚊声的声音说道:“偌大南阳王府,本王不相信任何人。”

闻言,慕容舒双眸一凛,更加确定宇文默受伤绝对不简单。也同时确定南阳王府所存在的危机同样不简单!

望着受伤的宇文默,就算她不想要他留在这里,也不能让他如此模样离开。否则一旦他受了剑伤的消息传出去,定会引来麻烦。

在这段时间内,她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否则所有的谋划将胎死腹中。望着面色苍白的宇文默,慕容舒考虑再三后,唯有点头。

不过一会子,秋菊已经将从外面抓的药煎好送来。慕容舒接过之后,便让秋菊退下。将此药喂于宇文默。

过了午饭之后,慕容舒便将宇文默在梅园一事告知红绫三人。三人得知宇文默染病需要在梅园休养后,难掩惊讶,同时也是为慕容舒开心不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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