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诺过的,要对她好一辈子,所有的问题都交给他来处理,到了现在,他还是没做到,他欠苏筱雅的,越来越多了。

楚庆兰抬眼斜他,“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的?我楚庆兰敢对天发誓,我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就连雅儿的事情也是吗?在你眼中,她就那般不堪,配不上我?”殷天昊快速接过她的话,左手捂住胸口。

“妈,你的任何一句话都是在为我好,可你真的有为我好吗?您不过是为了殷家的面子,你的面子而已。”

他曾无数次的说过,他爱苏筱雅,今生只爱她,这辈子只可能和她在一起。可她呢?一遍都没有听进去。

“数年前我都表明我对爱情的态度,您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了我的底线,您究竟是要怎样?难道真的要我死在这里你才甘心吗?”

心,痛到无法呼吸。他真搞不明白,他那般执着的追求幸福,她来拆散究竟是要怎样?

“你明知道的,苏筱雅的家室根本不可能和我这等家庭相配,你怎么就冥顽不灵?全中国的女孩那么多,好得也有很多,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偏偏要在这颗叫苏筱雅树上挂死你才甘心是吧。”

说来说去不就是家室?

“我引咎辞职去追求我的幸福总可以了吧。”

殷天昊双目赤红,一腔愤怒无处发放,硬生生憋在心里,他快要坚持不住。

如果,幸福和事业不能共存,他的选择是爱情。

事业,没了可以重来,爱情一旦走远就再也不回来了。

楚庆兰瞪大眼,差点听不清他所说的话。身子也不由自由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

“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就重新说一遍!”

天啊,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她引以为傲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和她对着干!

相比较楚庆兰的不镇定,殷天昊倒显得镇定很多。

他一字一顿的重复,“妈,事业和爱情,我永远选择爱情。”

雅儿,他那么爱她,她那么爱他,怎么可能轻易扔掉呢?纵然有天大的不舍,纵然疼痛泛滥成灾,他也绝对不可能放弃。

因为,真爱永恒。

“妈,若是您肯悔改的话,以前的事情就既往不咎,若是您还要插足我的爱情的话,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话落,殷天昊洒脱转身。

夜,沉得分外浓重,雾霭沉沉的世界,满目萧然,就如同他此时的心情,很痛,很痛。

殷婷婷找了一个月的工作了,可还是没找到在,这让她很灰心,不知如何是好。

她试图去求过楚庆兰,答案和从前无异,她仍旧一毛钱都不愿意给她。典当的首饰剩下的钱不多了,再找不到工作,她就真的要饿死街头了。

颓然回到家里,想都不想仰躺在沙发上,呈大字。

“妈妈,出去工作太辛苦了,我还是回学校再读两年的书吧。”

楚庆兰看都不屑看她,眸光镇定,“你再回学校读书不过实在混日子,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放你回去呢?”

殷婷婷尴尬,微微红了脸。

“可去外面工作,您不是不知道,很辛苦的。而且您现在也看到了,我找了一个多月还是没找到工作。”殷婷婷眨了眨大眼,一脸无辜。

楚庆兰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她去外面工作,怎么可能就因为区区一次撒娇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呢?

“你再说很多,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的,你最好乖乖的去找工作,否则我就动用我手上的权利惩罚你,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听这话,殷婷婷的脸是垮得更厉害了。她可是她的母亲啊,她居然就是这般对自己的。

楚庆兰缓缓下了楼,倒了一杯水喝。

“殷婷婷,我希望你能抓紧这次机会。”楚庆兰茶杯一放,眼一斜,“倘若你连这最后的机会都不珍惜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手段有多么狠戾你是看在眼里的。也别以为我是你妈,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这,是她最后一次警告了,如果雅还是做不好的话,她不介意亲手收拾她。

溺爱那么多年就得到这个不争气的结果,其实她心很凉。

殷婷婷脸挂不住,倾身过来抱着她一只胳膊撒娇。

“妈妈,我错了还不成吗?以后一定乖乖找工作,这样可以了吗?”

楚庆兰但笑不语。

“我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您能不能原谅我,给我些零花钱花花。”殷婷婷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望着她,可怜兮兮的。

“我所有的首饰都变卖了,可还是没换回几个钱。”

楚庆兰别看脸,情绪一如既往。

“妈妈,您就当施舍给我的,等我找到工作了,一定马上还您好不好?”见楚庆兰还是不说话,殷婷婷不住的有些担心。

可是,再不搞点钱来花花,她就真的要饿死街头啦。

楚庆兰倾身倒了一杯水,不由分说直接洒到殷婷婷脸上。

殷婷婷根本没注意楚庆兰,被她弄得措不及防。

手附上脸准备擦的时候,楚庆兰教训的声音随之而来。

“殷婷婷,有些话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装作沉默是在给你机会。可你看看,从小到大你浪费了多少机会,一直以来的苦口婆心对你而言是一点用都没有。走到如今这地步,你能怪的人只有你自己。要么,好好反省拿出一番成绩来,要么就这样,我准你自生自灭。”

话落,楚庆兰头也不抬上了楼。

她是怎么一个运气啊,生两个孩子,一个为情所困,一个不思进取,就没谁是省心的。

殷婷婷被教训得伤心不已,想不到要去追楚庆兰,只是愣在原地哭自己的。

什么嘛,她妈妈的心思那么沉,她那点小小的智商怎么猜得准。那么多年都忍过来,再多忍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更何况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今天,所以一切的一切都不能怪她。

虽然,殷天昊找到了楚庆兰和苏筱雅谈话的证据,知晓是楚庆兰带走的她的,可她被带到哪里,殷天昊是不知道的。

夜晚的风很凉,很凉,吹在身上寒意瞬间入侵,洞彻他还未冷的心。

事情则么就发展到了如今这地步,再也无法走回去了。

“老公,老婆来电话啦,快接,快接,接慢一步直接打屁股……”

手机铃声不断叫嚣,殷天昊却一点想接的意思都没有。

接了能做什么,无非是增添烦恼罢了,他只想静静。

而这边打他电话的司马雨是越来越着急了。她担心,她怕,怕楚庆兰会对是小雅不利。

想想她们上次见面还是在一年之前,这一年,她如何闹腾她都没干涉半分,只要筱雅健健康康,好好的,谁有再多的过错她都不会去关心。

这一年,楚庆兰的消息时不时传到她耳朵里面,要说一点意见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仅仅是个外人,她的事情轮不到她来说三道四。

然而,梁子结下了就是结下了,要么斗个你死我活,要么老死不相往来,她们是注定不会有好日子过得。

看来,她是有必要找楚庆兰好好谈谈了。

这样想着,脚上已然有了动作,她走得很匆忙。

殷家是鼎鼎有名的权贵,家住何方有几个口人媒体是调查得清清楚楚,她根本就不用在这上面费精神就能得到一手资料。

山路十八弯,司马雨来到殷家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殷天昊也在外面吹了三个小时的风了。

沉稳敲门,在有人来的时候说明自己的来意,等着她去禀告。

不一会儿,楚庆兰就带着满脸的不屑出来了。

“你把我孩子藏在什么地方?”司马雨开门见山,“筱雅到底做了多措的事情,你非要揪着她不放?你说她配不上殷天昊,那么她离开就成,不要你们一毛钱独自抚养孩子,你们知道她要经历多少的磨难吗?我们是没钱,可也不准你这样欺负她!”

楚庆兰笑,双手摊开,“你说我们殷家欺负了她,你拿出证据来啊,分明是你女儿不知检点爬上我家天昊的床,强迫他剩下孩子的。”

司马雨也跟着笑。

实在是不得不小啊,那么滑稽的话都说得出来,真不愧是楚庆兰,大言不惭的各中高手。

“原来贵妇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唯一多了一个技能——搬弄是非。”

话,似乎没说下去的意义了,司马雨也不打算跟她废话直接离开。

这种情况,她还会跟自己说真话吗?又不是十多岁的小孩子,分不清楚情况。

她想走,楚庆兰可没准她走了。

“你来这里无非是想知道苏筱雅的下落,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立刻双手奉上苏筱雅的下落。”

司马雨可不信这一套。往往想从敌人手上换取消息,付出的是更惨重的代价。她已经付不起这个代价了。

步伐有些沉重,她一步步走得很慢,深深无力感袭击了她。

见她还不停下,楚庆兰又加大筹码。

她,向来是高贵的,优雅的,战无不胜的,她不允许自己在任何条件下的失利。

“如果你不停下来,你到死都不能见到你孩子。”

司马雨顿了下,仍旧往前走。

见不到孩子如何,只要她一生平安,自己在什么地方一点也不重要。

活那么多年,她在乎过什么,又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你说我狠心,你比我还狠心,那是你的孩子,你竟然可以毫不关心的离开。”楚庆兰扯唇,嘲讽写满脸。

“是啊,我比你狠心。”司马雨听罢,无奈低笑,“可那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关心?”

只不过,她隐藏了关心而已。

“那是你的孩子,可你从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把她推给一个付不起责任的男人,挥挥手就离开,你认为你还配母亲这个称呼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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