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宁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浑身上下每寸骨头都像被马车碾过,每寸肌肤都像被针扎过。

下体更是疼的撕心裂肺,她艰难的睁开眼,回想起梦中的情形,瞬间打了个寒战。

被子滑落,露在外面的肌肤,被窗缝里钻进来的冷风一侵,一下子激起无数小疙瘩。

这丝寒意倒让她恢复了几分清明,瞥见身侧的情形,她遽然瞪大双眼。

难道她不是做梦,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洛安宁闭眼挥手用尽全身力气甩了自已一耳光,半边脸疼的发麻,再睁眼,看到的还是刚才的情景。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全是欢好后的印迹。

褥子上还有她两腿间血渍斑斑,柳知恩一丝不挂,正躺在她身边。

洛安宁失声尖叫,“禽兽!你怎么在这儿?你、你都干了什么?”

“你说我都干了什么?”柳知恩浑身冻的乌青,却满脸淫*笑。“表妹小小年纪,却风情万种别有一翻滋味……”

“禽兽!你闭嘴!”原来‘梦中’的种种行为全是真的,洛安宁吓的心胆俱裂。顾不上羞耻,光着身子爬起来,哆嗦着去抓衣裳。

“现在想起来让我闭嘴了?忘了你被我这张嘴弄舒服时,你是怎么求我的?”柳知恩伸腿绊住她,猛的发狠,翻身把洛安宁压在下边。

对正常人来说简单至极的动作,双臂骨折的柳知恩做起来却像经历了一场酷刑。

他疼的眼前发黑,咬牙切齿的骂道:“小贱人!你把大爷害成这样还想跑?”

洛安宁差点被他压死,脸上全是柳知恩喷出来的唾沫,身上也沾满了他粘腻腻的冷汗。可她这会感觉不到恶心,只剩下把柳知恩千刀万剐的恨。

明明是他潜进自已房间,毁了自已的清白,这禽兽居然反咬自已一口?

重压之下,气极败坏的怒骂,喊出来全变成细碎的‘呜…呜…’声,不像怒骂,倒像呻*吟……

“畜生!”

洛仲达踹门进来,一眼就瞧见床上两具赤果果的身子,严丝合缝的纠缠在一起。瞳仁瞬间充血,怒吼着冲上去一脚将柳知恩从洛安宁身上踹开。

“啊!”柳知恩一声惨叫,刚接好的骨头再次错位,两条胳膊彻底废了。

生性温和的洛仲达却像疯了似的,也不管柳知恩死活,拳头雨点子似的照他身上砸下去。

随后进来的金氏,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直到柳知恩被打的满脸是血,她这才明白过来,从后面死死的抱住洛仲达。

“住手!住手!再打就出人命了!”

洛仲达恨的睚眦欲裂,“我就是要打死这个畜生!”

这个畜生,一天之间居然连害他两个女儿,就算活活打死,也不能消他心头之恨!

金氏被洛仲达甩的直趔趄,“为了这种畜生惹上人命官司不值得!”

“老爷,你得给安宁做主啊!”柳姨娘哀嚎着冲进来,心里巴不得洛仲达一拳打死柳知恩。

柳知恩为什么赖在洛家不走,她心知肚明,这混帐是打算讹上她啊。

飞快的打定主意,柳姨娘佯装失手,一把将金氏扯开。

洛仲达虽然急怒攻心,到底是文弱之人,几拳下去已经气喘吁吁。就算没有金氏掣肘,也没力气再打柳知恩。

混乱中,柳知恩看见柳姨娘的动作,登时恶从胆边生。这贱货想卸磨杀驴?做梦!

借着一股狠劲,他噗通从床上摔到地上跪到洛仲达跟前,哭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要杀要剐全凭岳父大人作主。只求岳父大人不要为难宁儿!”

“畜生!谁是你岳父!”

洛仲达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若不是金氏又扑上来抱住他大腿,他真想一个窝心脚踢死眼前这个卑鄙小人。

“我跟宁表妹情投意合,我此生非表妹不娶,表妹也非我不嫁,姑母也同意这桩亲事,只怕岳父嫌弃我家徒四壁。姑母出此下策,也是为我好。求岳父成全!”

盘算好的话脱口而出,柳知恩疼的浑身哆嗦,却咬牙直挺挺的跪着。他稀里糊涂的被人扒光扔到洛安宁床上,能不能活命,全看洛仲达舍不舍得逼死自已女儿了。

“胡扯!我什么时候把安宁许给你了?”柳姨娘听见柳知恩这话,好像迎头挨了一闷棍。这混帐为了脱身,居然拉她下水?

柳知恩也不争辩,只抬脸反问,“若没有姑母相帮,我怎能进得了表妹闺房?”

“……”

这一点也正是柳姨娘想不通的。从前院客房到洛安宁的屋子,隔着好几道院墙,这混帐是怎么进来的?她就住在隔壁,居然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你、你、”洛仲达这会儿哪还能分辨出真假,抬手指着柳姨娘,嘴唇哆嗦半晌,竟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洛安宁已经胡乱的把衣裳套到身上,噗通一声,跪倒洛仲达跟前,放声大哭,“爹!女儿是清白的…我敢对天发誓,跟这混帐绝没有私情…”

“宁儿!”柳知恩一脸震惊,筋断骨折的胳膊抬不起来,两眼却一瞬不瞬的盯着洛安宁,“你要怕我成了废人连累你,直说好了,我不会怪你!可你……”

惊痛中,他一扭脸,呯呯的冲洛仲达磕头。“岳父明察,我双臂折断已成废人,要是宁儿不肯,我怎么可能跟她成就好事?我平时跟宁儿都是在四海茶楼私会,您要不信,派人去四海茶楼打听一下就知道真假了!”

四海茶楼的名字一报出来,洛安宁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她这副表情落到洛仲达眼里,简直就是一刀扎在心口上,疼的闭上眼睛。不用派人去问,他也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再睁眼,他看洛安宁的目光中,除了沉痛还是沉痛。没想到,他当心头肉一样养大的洛安宁,本性竟在如此卑鄙。勾搭成奸在先,背信弃义在后。

“爹,你别听他血口喷人,女儿是去四海茶楼见过他,可是……”

“可是什么?”洛仲达报着渺茫的侥幸追问了一句。

洛安宁咬着嘴唇,忽然觉着怎么说都不对。难道让她招认,去四海茶楼见柳知恩,是为了设计陷害璃珊?

她飞快的瞥了柳姨娘一眼,希望柳姨娘出面帮自已求情。

谁知柳姨娘非但不替她说情,直接冲上来甩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恶狠狠的骂道:“被人玷了清白,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还有什么脸活着?”

转身,又跪到洛仲达跟前,拽着他袖子哭道:“老爷,都是我的错,养出这种败坏家门的东西。是杀是剐全凭老爷做主!就算把这俩畜生浸猪笼,也是他们自作自受,我绝无二话。”

洛安宁捂着脸,无比震惊的看着声泪俱下的柳姨娘。这个毒妇为了除掉柳知恩,竟然不惜拿她陪葬?

看看满眼怨毒的洛安宁,再看看举止反常的柳姨娘,洛仲达的心彻底凉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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