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雨歇日起。品花楼之中热闹非凡。

临江城的太守大人因贪污太甚遭朝廷免官。新来的太守张大人有一刚成年的独生子,那位公子头一遭进品花楼见过了她,便日日捧场,百般的讨好她,这一日更是变本加厉,居然带着一只精致铜灶,说是要给她炖桂花鱼冻吃吃。

一只小锅、一箱银票,一把火毫不吝惜的点起。

这桂花鱼冻本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烹饪过程很是漫长,火候要控制的极好才能在两个时辰内炖出浓白滑润的汤,将汤放凉了才能凝成白色的鱼冻。

任凭张家公子甘心情愿的在大堂里招摇的炖汤,清幽坐在她的清风阁,慢悠悠的对着铜镜梳头。

“清幽姑娘,太守家公子那般为姑娘一掷千金,您就去看他一眼吧。花老板说了,这张家公子可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您若惹恼了他,怕是日后咱们品花楼便没好日子了。”一旁的小丫鬟一脸为难的劝道。

她拿着眉笔笑了笑,“我管他什么性子,有钱便让他砸去,最好砸的久一些,让全临江城都知道才好。”

她将眉笔放下,歪着头瞧了瞧镜中自己完美的妆容,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听说上回那李家公子费劲了周折,想见我一面。你现在去把他找来,就说本姑娘愿见他。”

她倒是要让门口那个天真无邪的人好好瞧瞧,这世道,到底是怎样的世道。

这一日,李家公子自是没进了她的清风阁。

听一脸泪痕惊慌失措的丫鬟回来报信,说是那李家公子在大堂里遇上了太守家公子,出言相讽,惹得太守家公子动手打了他。扭打之时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铜灶,李家公子身上溅了油,衣裳立时就烧了起来。

听完丫鬟断断续续的转述,她又瞧了瞧小丫鬟哭的花猫一样的脸。

问道:“之后呢?”

“之后……之后灭了火时……李家公子一张脸……一张脸……”小丫鬟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浑身抖得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突然敲门声响起。

门外那人敲了几声,便安奈不住的轻声问:“清幽姑娘,在下亲手为你炖的桂花鱼冻做好了,姑娘开开门吧。”

清幽轻笑一声开了门,只见太守家公子正双手端着一碗精致的鱼冻,一脸讨好的瞧着她。

说尽千般好话,答应了明日陪张公子赏花,她才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张公子。

直到傍晚,清幽才端着一碗鱼冻出了房门。

日落西下,浮起一层耀眼红云,景色很是漂亮。

院中两个打杂的下人正躲在她栏杆下的花丛中聊天。

“你听说没有,方才我听我医馆前卖菜的兄弟说,那李家公子一送到医馆就咽了气,死相那个惨呦。”

“可不是惨,灭了火时人都烧黑了,能不死么。听说李家已抬了尸首上太守大人家兴师问罪去了,真是作孽呀!”

清幽晃了晃手中的鱼冻,一手提着裙角翩然下了楼,穿过乱作一团的大堂来到街上。

天色渐暗,清幽在街上寻了一寻,才瞧见他正坐在街角一处巷子口,似是身体不适,脸色难看的很,可身子依然坐的很直。

她走过去弯腰看了看他,“怀渊大师可是病了?此处露重,清幽劝你还是寻个住处修养一番吧。”

他未说话,亦未睁眼。要不是此刻他坐的规整,她真要以为他就这般死了。

“这碗鱼冻借给你吃,你也该好好补一补身子了。”她将手中的碗放在他面前,蹲着等了片刻终于见他睁开眼睛。

“出家人不食荤腥,多谢施主美意。”

见他终于理人了,她索性坐在他身旁的草垛上,将白瓷碗往他的面前踢了踢。

一脸天真无邪的凑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此物并非荤腥,此乃人命。”

说完又将李公子之死的原委讲于他听。

怀渊听完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那是一种夹杂着疑惑、震惊和愤怒的表情,这表情若是出现在旁人脸上,此刻恐怕便是她人生的尽头。

可眼前这人是怀渊。

“贫僧原以为姑娘虽出身青楼,但还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可你为何!你为何如此麻木不仁草菅人命!你当人命是儿戏么?看着旁人为你丧命你很痛快!?”

“不错,确实痛快。对一个女子来说,最开心的事莫过于有一个男子愿意为她去死了吧?”

看着他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心里居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

“你以为旁人是为我而死的,可你错了。”清幽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笑过之后却又觉得自己比他更加悲哀可笑。

“怀渊啊怀渊,他是为你而死的呀。”

焰月小剧场:

某天,不知被赤羽魔君绑架出去玩。

不知:我说,你总说同我很熟,可是你是跟我前世很熟不是我啊。你总这么找我出来神尊会生气的!

赤羽魔君不屑之:乐今会娶你是因为你前世同他相识,也不是你啊。

不知怒了:胡说!神尊会娶我是因为我能干!

赤羽魔君:你怎么能干了?

不知掰着手指:我会写命格、会吃饭、会写命格、会吃饭、会写命格、会吃饭……(循环N次)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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