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丢失的结果

尼采落地一双眼睛牢牢盯着天狼,那神情没有反抗与不甘却反而给人一种坚定地不屈,于是天狼一闪身重又将他拎起,目光逐渐转冷,因为焦急因为过度的迫切已经迸出了一丝杀意。

“如果你想听,那么就请你帮我放下。”尼采一双眼睛毫无波澜地望着那双因极度情绪表现出有些狂躁的天狼。

天狼好像注意到自己的失控,紧攥他衣领的宽阔大手缓缓放松,并且自己的呼吸也在克制着舒缓。尼采的双脚重新回到地面,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想到如果不清楚他们的目地告知他们许獠的情况,肯定会给许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天狼察觉到少女的异常已经将目光转向她,只见少女显然因为一些原因此时心境失守,短而急促地呼吸并且闭合的眼睛中已经有泪珠落下,尼采走上前去却发现对方早已将身心紧紧地放在自己身上,见尼采走来那流云般手臂一直往前伸另一却放置在胸口处,好像不这样她会马上晕倒一样。

“能告诉我原因吗?那毕竟是我的兄弟。”尼采轻声开口仿佛这样不够有说服力又加了句:“从小我便跟他吃住在一起,所以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那么迫切。”

少女明显情绪激动起来,那种激动的情绪好像从不在她身上出现,此时却占据了她的全身使其明显不适应,嘴唇有些抖动可喉咙哽咽越急越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后来对于自己的表现也好像对于那说不出口的原因感到一丝恼恨,两只手捂住脸,清澈且纯洁的雨点从那流云般纤细的手间洒落。

天狼本魁梧的身材坚强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关切与因为关切从而显出有些软弱的表情,这与他那硬朗的身型与全身布满粗糙毛发的形像让人产生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糅合,并且这种糅合使那软弱显得那样的心碎:“玲!”

听到他喊出自己的名字,少女不知为何更加恼怒,甩出自己的右手的东西想砸向天狼;可手中的东西刚要脱手她好像意识到什么又赶紧去抓,结果那陡然地前伸动作使她坐着的身躯失去平衡开始向前倾斜。

尼采注意到她的两腿本该在这种情景使力半起或者一只腿抬下便可使这倾斜停止,可是少女蓝色碎裙下的两腿像是盛开的百合,只是绽放着而无法移动;此时更是随着她上身倾斜从而拖拽着双腿前移。

尼采没有动,他知道这种情景不是自己应该出现的,因为有个人比他速度更快比他更关注对方,而当他转念到此时已经看到两只稳妥且牢固的宽阔手掌轻柔地放置在少女的两肩上致使她停止了倾倒,并且不知何时那从右手丢出的画笔已经回到少女手中。

一阵绯红飞入云端,恼怒刹那转为娇羞看到她的表情天狼痴了就像第一次见到她时这头猛兽就被驯服一样,驯服了一次以后自我就消融了,现在他的眼睛里世界里全是那不似人间的仙子,看到这情景尼采心想也许仙对于每个人的意义都不一样,此时的仙赫然已占满了天狼的内心。

没办法让尼采这个尴尬啊,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虽然也不想打扰你们那甜蜜的二人世界,可我身上有搞不清的种子还有搞不清身世的许獠,于是尼采嗯嗯两声抬头望天发现风那个清云那个淡啊。干脆自己走了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刚想转身,少女轻呼一声,尼采低头发现两个没事人一般天狼那一副正经人模样的端详画布,好像那空无一物的画布上有他感兴趣的景物一样。

持笔,流云漂浮,画布上一少女一脸恬静在阁中冥想,而一只毛头毛脑的大狗出现了,伸出舌头装痴扮傻于是宁静祥和的画面多了些生趣,然而此时的天狼却突然剧烈的咳嗽,咳嗽是那样的毫无征兆,咳嗽是那样的装腔作势,于是在咳嗽中那副画转眼就消散了,纤纤玉手继续流云般持笔作画。

一月圆之夜,同样的枫林,同样的木屋只是木屋中多了一人,多了一魁梧并全身毛发之人然后画面稍纵即逝,一老者背影出现笔锋转为刚劲欲破画布而出,仿佛那人只是立在那里就是一把刀一把纵横天地的刀身。老者震怒,画面虚影重重,美丽的枫林不见了,那永恒存在的木屋也消失了。

画面抖转四周是黑暗的森林,一少女闭着双眼两手撑地拖拽着已经臃肿的身躯,并且两腿在后面仿佛是个累赘只是增加了双手的负担。忽然腹部一阵绞痛,少女脸色刹那苍白,苍白的像是失去颜色的百合,两手紧紧攥起嘴唇已经咬出血痕,就在将要听到新生命诞生发出的那声因为来到陌生世界的啼哭时她却已经晕去。

天空之上的那轮明月转为血月,当她苏醒时已看到熟悉的那个全身毛发之人,迫切地告知小孩的出生换来的是那人迷惑的表情,然后少女猛地坐起除了一片血污别无它物,生命,生,命,从生下来那刻命运就已经在车轮上前行;可少女接受不了歇斯底里地嚎叫,那嚎叫凄惨了整个森林,那嚎叫碎裂了全身毛发之人。明显那表情那开口诉说的是让对方去找孩子,可对方看到少女的情景只是缓缓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于是少女人生第一次生出恨意,张嘴咬在他的脖颈上,咬在那粗壮的喉咙上带出了成片的鲜红。

画消散,好像那梦幻似的画面抽光了少女的精力,她疲倦地将持笔的手放在地板上两肩无力的低垂,尼采目光依旧注视着画布,他已明白为什么两人会如此也明白了为什么听到他不经意地开口会引起他们情绪剧烈的波动。

因为画布上从始至终没有那个本该出现却没有出现的孩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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